陕甘一游,志在秦俑与莫高窟,岂料华山、鸣沙山月牙泉等不仅锦上添花,简直是花红。
敦煌,地处甘肃以西,这大梦之小城,古朴、典雅融于一隅。城外各大名景如人生起伏。
说敦煌小城像个老老实实的中国西北方汉子,那麽鸣沙山和月牙泉像一对样貌毫不相同的孪生儿千古以来相依为命,鸣沙山热情如火,月牙泉诗意温婉。莫高窟庄严,像一位被游客典当消费后的皇族公子,而阳关和玉门关,则像古代兔死狗烹般的老将军,苍凉而肃穆,风中依稀传来老将挂甲的哀叹。
甫到小家碧玉的敦煌,有点不喜欢这小城,千篇一律找不出特点的建筑物令我漠然,但七天连锁酒店对面兰州牛肉面替它争回一口气,心窝开始暖起来:加辣,老板。好大一碗才六块钱人民币,贵在好吃。
沙洲夜市到处老马
凉风习习下漫步沙洲夜市,友人好奇:为何间间大漠烤羊肉店招牌都叫老马?原来回族姓马的多。串烤羊肉性热吃了真假牙痛皆来,古人饮酒吟诗的豪情,今化为凯子的豪气,耳边传来顾客付费卡拉ok点唱,哭腔竟比阿杜过之而无不及,手中哈尔滨啤酒变了行刑前的上路酒,卖酒肉店家倒变了侩子手。
食肆另一端是“古”玩店及土产、纪念品和手工艺品市集,敦煌飞天开价60或45人民币皆有,看你舌尖上的造化。骆驼、沙漠玫瑰、工艺品、奇石怪木、佛像、印章雕刻、夜光杯、犀角梳。想淘古的人,认真你就输了!
莫高窟探古壁画
一夜无语,次日立奔东南方20公里外的莫高窟,又名千佛洞。南北朝时代,佛教从西域传入,历朝历代时僧侣在属北魏的甘肃省鸣沙山崖壁上凿窟修行,这始于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至元代(约公元1368年),故各朝代风情兼具,规模巨大。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代修建,规模巨大,现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
发现者王道士在致慈禧太后信中说,“忽有天炮响震,忽然山裂—缝,吾同工人用锄挖之,闪出佛洞壹所,内藏古经万卷。”中国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佛教、道教经典、官方及私人文件、乐舞谱及民间文件皆有。
莫高窟命途多舛,遭遇战争和兵盗洗劫,古鼎当锅、偷运文物,无价壁画和塑像或毁或流失国外。莫高窟今须预约,现场不卖票。检票口有专门解说员领路,约开放八窟,为免光蚀破坏壁画,窟内禁拍照。可购精美明信片,还可盖专用邮戳。到敦煌石窟文物保护中心可拍摄复制的代表性文物。
大漠朝阳与黄沙
大漠日落、日出之景令人迷失,可骑骆驼到鸣沙山高处扎营赏景,据说夜卧沙漠观星月乃人生大乐。到此一游必拍天苍苍沙茫茫的天蓝沙金水碧绿,还有“蛋黄伴炒饭”的朝阳与黄沙,尤其朝阳色彩,紫、红、橙之间游走千变万化,用DSLR要防沙。下山可租用滑斗,我是斜身冲下山的。夏季莫试,必变人肉糖炒栗子。
翌日,出城感受王维的“西出阳关无故人”和“春风不度玉门关”。德士朝左右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里的公路去,酷热有风,带汗入梦,先停阳关。
阳关与玉门关,乃中国古代陆路往西域交通咽喉之地,一南一北号称二关,是南北中三条丝绸之路的必经关隘,位于甘肃省敦煌市西南的古董滩附近。公元前121年,西汉王朝为抗匈奴骚境而置关,宋代后因海运发达,逐渐衰落,关遂废圮。
西汉以来,许多王朝都列二关为军事重地,多少将士戌守征战,埋骨黄沙;多少商贾、僧侣、使臣在这里验证出关;无数文人骚客望关感叹,写下不朽诗篇。玄奘印度取经回国就是走阳关道返回长安。我在想像,酷热大漠是火焰山,而莫高窟变了盘丝洞。我们的孙行者去了哪里?
丝路上的阳关道
在丝绸之路阳关道旁守了数千年的阳关,残垣埋于沙下,仅露城堡似的烟燧,是军士监视广袤边界有无匈奴犯境的制高点,敌犯,则白昼燃烟,夜里点火以通知军营备战,故又称烽火台。
阳关的蓝天变幻万千,白云苍狗,美不胜收。玉门关,只见一个大烤炉般孤寂地守着西汉时的辉煌岁月,但故人不在。
时未日落故先往雅丹。雅丹地貌公园这数以千年地变风蚀下形成连串平行或不规矩垄脊和沟槽,喻为魔鬼城,风大日烈须防晒携水,防蚊。在景区门口换乘有人讲解的游览班车,定点到数个代表性地貌如金狮迎宾、孔雀开屏、狮身人面和西海舰队参观。
回程到玉门关拍摄八时许夕阳下金黄色的关墙,摄影白痴用iPhone拍,成果也像明信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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